欧阳觉文作品选集/序
文/肖雅瑜
我小时候在长沙桐荫里长大,那时的湖南省花鼓戏剧团的排练场、宿舍也在桐荫里。有时候他们排练,我就骑在围墙上看不收票的戏,当然在那个小巷子还有湖南省话剧团,我与文艺有着解不开的情缘,可能就是从那时开始。
欧阳觉文同志他比我年长,大家爱称他“觉嗲”。但读及他的花鼓戏作品,是几十年前的事了。那时候,毛主席看了花鼓戏《沙家浜》,大加赞赏,加之好久没有花鼓戏看了,所以对他作的花鼓戏曲《朝霞映在阳澄湖上》及《你待同志亲如一家》就感到特别新鲜。大街小巷、茶余饭后,平民百姓交口哼唱。那时候他还年轻,很早就加入到花鼓戏作曲之中,当然他司鼓的老本行没有丢。作曲加“打鼓佬”,到美国演出《刘海戏金蟾》,在中南海演出的《补锅》、《打铜锣》就是他的司鼓。
我对湖南花鼓戏、民歌非常感兴趣,也非常关注觉嗲在花鼓戏作曲中所取得的成绩。上世纪七十年代的《沙家浜》、《牛多喜坐轿》、《野鸭洲》,八十年代的《喜脉案》,九十年代的《桃花汛》、《乡里警察》,这个世纪的《老表轶事》、《走近阳光》,这些剧目中两次得到了文化部的“文华音乐奖”。他作的曲,不失花鼓戏味,且旋律优美,朗朗上口,对剧情渲染和人物环境的描写都有独到之处,每一部戏都有新意。他提出的全剧主题音乐的贯穿,每个人物基调的贯穿,在他作的花鼓戏音乐里都能得到充分的体现。
觉嗲虽然不太爱讲话,但心里很有想法。他人到中年居然还去了上海音乐学院进修,拜了一个特别好的教授、音乐家做师父,他就是鼎鼎有名的音乐大师刘如曾。如曾老师大学毕业后,从事戏曲音乐的创作和改革,越剧的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、《西厢记》、《祥林嫂》等就是他写的,沪剧《罗汉钱》也是他写的,他还参加了《智取威虎山》的音乐创作……他给觉嗲上课,讲作曲的四大件,讲交响乐的写法,讲旋律的衔接,还为他修改花鼓戏旋律等等,得到了真正的帮助。觉嗲第一次写了一个电视剧,民乐总谱拿给教授看,就得到了指点,受益匪浅。后来连续为湖南的电视剧写音乐,用王永吉指挥的交响乐团,总谱都交师父过目,都得到了非常好的帮助。所以他的音乐水平才有了如此深厚的功底。
好多有名歌唱家唱过觉嗲写的作品,如李谷一、张也、甘平、雷佳……这本书就有四十首歌曲的精选,当然也有他的得奖作品。觉嗲说,一首歌要唱红,也有“有心栽花花不发,无心插柳柳成荫”的境况,也有平台、时间、地点、运气等等的问题。噫!这话多有哲理和情怀。
他也写过60部电影、电视剧,还有广播剧,还有栏目剧,原来写过一段时期《聚艺堂》的音乐等。
他还写过花鼓戏以外的常德丝弦、平江花灯、临湘瓮琴戏等的戏曲音乐,可以说涉猎广泛。
他与夫人刘赵黔一起出过好几本书,特别是花鼓戏音乐资料、花鼓戏的唱法,受到广大花鼓戏爱好者的欢迎。
他是国家级长沙花鼓戏传承人,不仅自己去讲解、分析花鼓戏,还带了好多花鼓戏作曲的徒弟,觉嗲为人很低调,处事很平和,写的戏在作曲一栏没有名字,仅仅只有指导的字样。
省会搞音乐的同行们,都乐意多走走,常聚聚,戏称是一个《好吃团》,我也进入其中,吃的是百家饭,谈的是哆来咪,没有压力,只有追求,使人快乐无比。享受着这份愉悦,为觉嗲大作写一个序,虽不一定很合适,但是我愿意。